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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话 黑暗

第一话 黑暗

我的名字叫斯科特,斯科特·里维。

原本是在一个名叫格鲁丹的大城市里的某个知名公会的成员,过着相当平凡的每一天。

可是,大概在两个月前,大陆上发生了一系列地貌突变的怪异事件。

以这件事为起因,为了调查事件,我被派往了现场。

半个月后,我在帕拉尼亚镇的南端农村外的某个地方,碰巧救济了一名不知名的少女,我给她起名为“缇”。

原本以为只是单纯救了一名少女的我,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卷入了某场阴谋之中。

之后又过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,被卷入阴谋的我在回到格鲁丹之际,遭到逮捕。

虽然一度经历了差点被杀的危机,但幸好有惊无险。

在千钧一发之际,我终于摆脱了敌人,从格鲁丹逃离了出来。

可是,逃离格鲁丹,以为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的我,迎来的并不是故事真正的结局。

而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又开启了另外的一个新的故事。

终于找到了渡海手段的我们,从和梅洛一行人分离开始,便一刻不停的离开了原本驻足的城市——丹奴。

在太阳西沉,天空开始泛蓝之际。

原本应该和我们分离的菲莉涅,重新追上了我们,并且直言要和我们一起旅行。

虽然不知道菲莉涅是怎么说服梅洛的,或者说不知道什么原因,梅洛会突然更改主意,同意菲莉涅行动的。

虽然不知道为什么,但这并不是什么特别需要追究的事。

只是,由菲莉涅带来的身材高大的两名男子,却不由的让人紧张了起来。

特别是其中的红发男子。

红发的男子有着古铜色的健康肤色,杂乱的络腮胡从鬓角处一直延伸至下颚,宽大的面额露出放松的表情,看上去相当的随和,但锐利的眼神却有如狮子一般的圆睁着,让人一丝不能放松,相当具有威严。

红发男子抚了抚下颚的胡须,从粗糙的披风中伸出粗壮的手臂,越过我的身体指向我身后的女孩——恢复了记忆,原本叫“缇”,而现在叫“琳”的女孩——说出了这样的话。

“黑发的小女孩,我们能谈一谈吗?”

而我,则被这样的魄力压制着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找吾有何贵干。”

被指着的琳像是被某种危险的猛禽盯住那样,保持紧张的气氛对峙着,将原本荡在身边的右手按到了漆黑一片的剑柄上。

见到琳这样后,红发男子立刻推了推双手,露出万分抱歉的表情。

“别紧张嘛,小姐,我们是来找你商量事的,不是来和你打架的。”

是这样啊……那应该不用太过紧张了。

在气势上输了一截的我,听见对方这样说,在心理舒了一口气。

但是琳却丝毫没有松懈。

“商量事的话,是否应该下马交谈呢?”

琳镇定的表情,一点都让人看不出,她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女。

而且受到这么强的压迫力的琳,在气势上完全不服输,从容不迫的将对方顶了回去,这得需要多么强的精神力啊!

“额……”

听见琳这样说后,红发的男子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,用手搔了搔自己宽大的面额,和身后的直发男子(?)对视了一眼后,二人便毫不犹豫的下了马。

从他们的态度来看,确实是来谈事情的。

虽然下了马,但自上而下的视线却没有消失,只不过没有了之前那样的压迫力。

从压力中解放出来的我,像是在宣告“这里做主的人是我”一般,首先道出了话语。

“那么,需要谈什么事?”

二人的身高依旧比我高。

红发的男子比我高出了两个头,使得我还是得需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脸。

直发的男子则是比我高出半个头左右,至少不是需要仰视的角度。

“嗯……怎么说好呢……”

红发的男子露出困惑的表情,双手插胸,闭着双目,使劲的思考了起来。

“虽然这么说有点厚脸皮,但是……”

像是下定了决心,高高在上的红发男子突然再次伸出粗大的手指,指着琳。

但这次目标不是琳,而是琳她腰间的黑色长物。

“小姑娘,你身上的那把剑,其实是我们的东西,能麻烦你还给我吗?”

作出了像是强盗般的宣言。

“……”

红发男子的话语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因为这柄剑首先并不是我用,再者也不是我买的。那么我得用什么立场来决定这把件的去留呢?

如果有人这么和你说:“你的这个东西是我的,请还给我。”

而我也回答:“嗯,好的。”

那是不是显得自己特别胆小怕事,容易被人欺负呢?

按照常理的话,至少应该先顶个嘴,然后再去了解情况,最后再做决定吧?

不过……

“这样啊,既然如此,那么琳,将剑还给他们吧。”

不过我对这把剑的来龙去脉没有一点兴趣。

这把剑是怎么来的?

他们为什么会遗失这把剑的?

他们拿回去是要干什么的?

说实在的,我是一点都没兴趣去了解。

我只知道,如果不还给他们,我们便会有麻烦。

所以,既然如此,那我自然就从我的角度出发,来考虑这柄剑的去留问题了。

“这……斯科特,此乃何意?”

对于我的决定,琳貌似不能接受。

不过我理解。

毕竟是我擅自决定将她的东西再交给别人。

如果有人擅自决定我的东西的去留的话,我心理也会不舒服。

就像是今天以前和梅洛他们行动的我,多次被梅洛擅自决定了我行程一样。

不过……

“琳,剑给他们,等到了戈尔梅亚我会再替你准备一把的。”

虽然没有对琳明说,但这柄剑从我看到开始,就觉得相当的不祥。

要是带着这柄剑旅行的话,之后的旅行里估计也会麻烦不断罢。

瞧,现在不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嘛?

与其之后因为这柄剑的关系而被卷入麻烦事里,不如现在就将这柄剑处理掉,难道不是一个相当合理的决定吗?

“可是,这柄剑是我……”

对于我的决定,琳貌似相当的不舍。

来回看着我的脸和她手中的剑,踌躇着。

这时,红发男子身后的削长人影发话了。

即使在夕阳的红光下,也有着相当白皙的肌肤。及肩长的深色直发就男人的标准来看显得相当的长,和发色相近的深色瞳孔,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英气,轮廓清晰的精致脸庞给人的第一映象就是俊美。

“我们并不是要夺回你们手中的剑,而是要交涉回来。”

男子的声音相当中性,并不像红发男子那样高亢。

看来他真的不是女人了。在听见他说话后,我在心理确定了他的性别。

“所以,如果小姑娘你愿意交还的话,我们会承诺支付给你相应的金钱,来作为补偿。”

“这……并不是……”

看来琳对于这把剑还是依恋不舍的样子。

原因我也能理解。

因为这把剑,是一把“魔剑”(个人感觉)。

能“烧”断铁剑,砍伤人后立刻将伤口烧到止血,就算不是“魔剑”,那也至少是一把“魔法剑”。

“魔法剑”这东西……虽然不常见,但确实是存在的。

现存于现世的魔法剑基本有两类:

第一类是“古代遗产”。据说是一千五百年甚至更以前的“古代人”锻造的;

再来第二类就是“魔法师制作”。现在的人们将其称为“魔具制造”。

“魔法剑”简单的说就是在剑上附上各种魔法。

就像是我和阿兵哥在战斗的时候,用魔法加强剑的锋利度一样。

不过我做的只是简单的在剑上“附上”魔法,而“魔法剑”则是将魔法半永久的与剑“合成”,使不会魔法的人也能运用自如。

不管怎么说,“古代遗产”的魔法剑也好,“魔法师制作”的魔法剑也好。

它们都一个共通点,那就是——昂贵。

如果要人将昂贵的宝物赠送给他人,那肯定是要相当的觉悟吧?

所以,直发男子觉得琳不舍的而说出的愿意支付金钱的原因就是这个。

不过,先撇开剑的价值不谈。

就算琳知道这把剑的价值也好,或者她对这把魔法剑的价值根本没有常识也罢。

但至少,这把剑也算是一把“好剑”吧?

换位想想,如果我是一名“剑士”,在逛街的时候买到一柄削铁如泥,能轻松斩断对手铁剑,并且还相当称手的“好剑”的话,我会不会乖乖让出这把剑呢?

答案当然是不会。

而现在琳的犹豫,在我看来正是如此。

“琳姐姐,既然对方那么想要,那我们就还给对方吧。”

有着银色的及肩短发以及同发色相同的银铃般的眼睛,穿着白色连衣裙以及披着件黑色外套的小女孩,忽然站上前来,笑盈盈的说道。

希达,和我在一起已经有十年光阴的“小女孩”。

之所以说是小女孩,那仅仅也只是外表。就内在来说,怎么算都应该是老太婆了。

对喔,这把剑琳说过,是希达为她买的。所以,作为说客来说,希达应该是最适合的了。

这样看来,希达应该也是站在我这边的吧。

“可是,这剑……”

“对方说了会补偿给我们金钱的,到时候我们再去别的地方买一把就是了,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啦。”

虽然她这个“小屁孩”看上去一点都不了解这把剑价值。但不用我多说,希达肯定明白这把剑有多值钱。

这样和琳说好的希达,忽然转过头对着那名直发男子,继续笑盈盈道。

“叔叔说过吧?愿意重新买下来吧?”

“买……?对,就当是这样吧。”

听到对方的确认,希达反而笑的更开怀了。

“我们买下这把剑的时候可不便宜喔,叔叔不知道你买不买的起呢。”

“……”

听到这话,对方沉默了。

大概在想,这个小女孩大概会敲自己竹杠吧。不过这应该也在男子的意料之中。

“说吧,不管多少钱,我们都会支付的。”

看来对方已经做好了觉悟,并且相当有诚意,希望和平解决的样子……

不过,在我看来,对方的诚意对于希达来说只不过是漫天要价的筹码罢了。因为希达的接下来的话正验证了我的想法。

“那么这样吧……”

说罢,希达伸出了三根手指。大概是三枚金币的意思吧。

先旨说明,可别小看这个价格喔!

虽然详细的价格在不同的市场上多少有点出入,但就苏伊斯的行情来说,希达摆出的三根手指(三枚金币),其实是高于市场价格两倍左右的。

但是,看见希达笑盈盈的摆出的三根手指,直发男子的眉毛连一丝都没用动。这大概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吧。

“果然狮子大开口呢。好吧,我们接受。”

说罢,男子从身上取出一包钱袋,从中拿出三枚金币,向我丢了过来。

可是,对于男子的动作,希达也和对方一样,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。

还是笑盈盈的保持着之前的动作,然后开口说道。

“叔叔,我可没有说过是三枚金币喔。”

一股不祥的预感向我袭来。

“三百枚,是三·百·枚哦♥~”

“什——!”

希达的话仿佛带着一个“爱心”,但效果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,一个个全都瞪大了双眼。

比市场价高两、三倍也就算了,但这也高的太离谱了吧?

“哎呀,大家不要这样看着我嘛,我只是按照哥哥教的说而已啦。”

哥哥教的?哪个哥哥?希达你也有哥哥吗?

希达的话音刚落,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在场的其中一人身上。

“诶?我教的?”

不用多说,那个人自然是我。

可是,你看,连我都惊讶的瞪大了双眼,怎么可能是我呢!

然而,希达的话还没有结束。

“哥哥说过哦!做生意,要低买高卖。卖出的时候要找最好的时机,这样才能卖出高价。现在叔叔你们那么希望得到这把剑,作为生意人的妹妹,我自然要取得最大的利益咯。你们不会有意见吧?”

意见可大了!

直发男子的面颊突然刷的一下,一片通红。我先说明,这可不是夕阳的映照哦。

事实上,此时此刻的夕阳像是代替不会害臊的希达感到害臊一般,早已经掩面沉入海底了。

“小妹妹,但你这个价格也太离谱了吧?”

“诶?很离谱吗?那么打个对折好了。”

即使打了个对折,那也有市价的一百倍左右了,正常人怎么可能接受啊!

希达无辜的歪着脑袋,看了看我。

只是一眼,我就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这老太婆根本就不想将这把剑卖给对方!

“正如我妹妹所说。对折已经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了。”

那么,我要做的就只能配合她了。

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的我,接着希达的话对男子说道。

“能告诉我原因么?”

为什么开了那么离谱的价格。直发男子怒视着盯着我,一点都没有是询问的意思。

“不能。”

我怎么可能知道原因啊!想着这些的我怒目将他的视线瞪了回去。

听到我的回答后,直发男子苦笑了一下。

“我先付定金五十枚,剩下的我会在半年内支付给你们……不,到时候,我会支付你最初开价的二倍,怎么样?”

哇,那就是……六百枚金币!?

即使听到了那么离谱的价格,而且还遭到了这样的对待,居然还那么慷慨?他是多想要这把剑啊!?这把剑到底有什么秘密啊!?

好可疑,好可疑,好可疑啊!

“不行,等你们筹够了钱后,再来找我们吧。”

丢下狠话,我示意他们离开。

“哼,我明白了。”

直发男子闭上了双目转过了身,继续说道。

“今天我就这样离开,但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,我们就是敌人了。到时候,我们将会不顾一切手段夺走这把剑的,你们做好觉悟了!”

丢下狠话,直发男子转身便走向自己来时的马匹。

向前走了两步,像是想起了还有没交代的事一般,重新回过头继续说道。

“对了,忘了自己介绍了。我的名字叫贝尔梅德。好好记住了。走了,伊万。”

“喂……喂!威巴!”

应该是叫伊万的红发同伴,像是想要挽留同伴一样,犹豫着跟了上去。

唉,我就知道,麻烦事果然来了吧?

真不明白希达是怎么想的,像这种麻烦早点踢掉才应该是我们现在首先要做的吧?

看着他们走向马匹的背影,我在心理嘀咕着希达莫名其妙的决定。

“一点用都派不上场。”

然后,一个熟悉的声音却用着一点都不熟悉的音调说出了冷淡的话语。

是的,这时候的我松懈了。

道出声音的人,不是琳,也不是希达,更不是对面的两个男人。

而是在过去半个月里,一直楚楚可怜的那位,穿着女仆服侍的女佣。

——菲莉涅。
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
虽然耳朵里听到了这位女佣用着陌生的音调道出话语,但是在我心里却一点都不想承认,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出自这样一位娇小可人的女人嘴里。

当然,从在场所有人的反应来看,这样想的人,恐怕不止我一个。

然后,大家都愣住了。

道出声音穿着女仆服的女人,乘着大家愣住的间隙,压低了身子,一把抓住了她身边的那个毫无防备的女孩。

带着银色冰冷光芒的片状金属,不知道是什么时候,从哪里拔出的。

等我们注意到的时候,就已经架在了身高不过刚到菲莉涅胸口的女孩的纤细的脖子旁了。

就这样,这个有着娇小身材,银色短发的女孩——希达,牢牢的被菲尼里控制在手上了。

诶!诶?诶诶诶!?

怎么回事?

菲莉涅抓住希达?

为什么?

就为了交涉黑剑?

呆住的我被菲莉涅的行为震惊了。

这算是什么意思?希达,难道你又在玩什么高端游戏了吗?

希望希达给我一个眼神,告诉我,现在发生一切都只不过是她的一个玩笑。

可是,没有回应。

已沉下天空的太阳,使得原本充满火红的夕阳完全消失,留在海空之中的只有无尽的昏暗。

看不清希达的表情。

在我观察希达的空隙里,菲莉涅将希达胁持在手,缓缓的移动了起来。不一会儿就转移到了两名呆立着的男子身旁了。

不过呆立着的男子没一会儿功夫就把握住了现状,一左一右的站到了菲莉涅的身旁。

难道说……你们……是早就串通好的吗?

“琳小姐,对不起,请将手上的剑交给我。”

打断了我的思绪,然后,那个抓住希达的女人——菲莉涅,她开口了。

用着冷淡的语调,丝毫不融入感情。

她,真的是菲莉涅吗?

先是看见希达被抓,而后又看到菲莉涅作出不像是菲莉涅般的举动的我,立刻就混乱了。

处于当机状态的我丝毫无法掩饰自己的动摇。看着抵住希达脖颈的利器,使得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一般,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
“真是卑鄙!”

所以,应对菲莉涅话语的人,自然是琳。

“抱歉。”

依旧是毫无生气,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歉意。

自不多说,有了希达作为人质,琳就算有一千个不愿意,也必须将剑交出去。

将剑抽出剑鞘,琳二话不说,将剑扔了出去。

黑剑越过我的身体,在我跟前大概两米处,插入了黑色的大地之中。

“斯科特,等我暗号,然后马上冲出去将希达抢回来。”

扔出剑的琳,缓缓走到我身后,在我耳边耳语道。

嗯?什么意思?要动手吗?

琳的话,将我从希达被抓住的混乱中拉了回来。

将双目紧闭,将心重新沉下。

是啊。我自己一个人瞎操心个什么劲啊!希达怎么可能被人抓住呢?

对,只有动手!必须要将希达抢回来才行!

轻轻的点了点头。

不过,话虽这么说,但要怎么冲,什么时候冲,才能将希达抢回来呢?

菲莉涅,暂且当她是菲莉涅吧,这个女人可是直直的将匕首抵住了希达的脖子,说不定只要我们一动,她就会毫不留情的刺下去啊。

如果要说露出破绽的话,那也只有当她去拾起掉落在我前方的黑剑了。

难道说,当她握住黑剑的时刻,就是动手的暗号吗?

当我正在思考该如何动手的时候,站在我对面的菲莉涅却纹丝不动。并且还阻止了想要上前取剑的伊万。

“琳小姐,请将剑鞘也一并扔过来。”

并且说出了这种听上去理所当然,但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却不明所以的话。

要剑还不够,为什么连剑鞘也要呢?

“啧!”

可是,这话一出口,却让琳动摇了。

这究竟是……?

非常的不甘心。

在当菲莉涅道出话语的时刻,琳,非常不甘心的再次拔出腰间的长物。

“斯科特,劝你不要乱动。琳小姐的预谋我早就看透了。”

像是警告,在琳抽出腰间长物的同时,菲莉涅再次开口了。

看透?看透什么?冲上来吗?

“菲莉涅,你怎么了?”

菲莉涅的行为,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应对。

想想那是个在半个月里天天对着我微笑的女孩;

那是个在半夜里坐在我身旁依偎在我肩上的女孩;

那是个希望我旅行归来和她在一起的女孩;

那是个在我受伤后一直照顾我直到我苏醒的女孩……

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,现在却将剑,抵住我最重要的人的脖颈,放在一个一不小心就能割破她咽喉的距离。

要说换做是别人,现在会有什么样的心情呢?

听见我像是求饶般的话语,菲莉涅……没有开口。

“……”

这沉默到底算是什么意思?

完全无视我吗!?

对于现在的我,想必是非常的窘迫吧。

被眼前发生的一幕震惊了暂且不说,混乱了之后还要在琳的帮助才能重新镇定。

然而,就算镇定了,却也还是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幕,质疑着自己的双耳,希望眼前这发生的一切都是在做梦。

这到底是怎么回事!?

完全不管我的动摇,事态还在继续发展。

琳将剑鞘投出,重新和菲莉涅对峙着。

单手抓住剑鞘的菲莉涅,用着简直不像是她身体能做出来的动作。

用剑鞘一挑,把五六十厘米长的黑剑从漆黑的大地中挑出,黑色与白色的连衣裙,从土色的披风之下飘出,在凛冽的寒风中起舞。

然后黑剑在空中转了几圈,一丝一毫的误差都没有,准确的掉入了菲莉涅手上的剑鞘之中。

“感谢配合。”

菲莉涅道出毫无谢意的感谢的话语。

现在,剑已经让她取回了,那么也就没必要再抓着希达了吧?事情也应该到此结束了吧?

“剑已经给你们了,快将希达还回来吧!”

将心中的话大声喊出,除了这句话,我想不出第二句话。

想必很窝囊吧?

可是,菲莉涅却不然。

回头看了我一眼后,便将希达一把抱上马背,伙同身边的两名男子,飞快的离开了我们视线,消逝在了远处的黑暗之中。

诶?他们就这样走了?

希达呢?

为什么不将希达还给我?

那是不是意味着……希达……离开,我,了?

诶?

希达离开我了?

真的离开我了?

那,我该怎么办?

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的话,那这个词非“绝望”莫属。

两眼一黑,双腿一软,我跪倒在地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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